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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（第2页）

宝如在门上站了片刻，忽而就红了眼晴。

落魄成这个样子，还能不相忘的朋友，才算是真朋友。赵宝松手招着宝如，摇着腕子道：&ldo;有明德送来的雪莲酒和虎骨粉，再有方衡的火针，我这风湿只怕就能跟治，等哥哥能站起来，必须亲自去一趟岭南，至少要捡回爷爷和爹的尸骨来，往后也不能再叫你嫂子和青苗受苦，咱们的日子，渐渐就能好过起来了。&rdo;

灾难来临时仿佛疾风加杂着冰雹，打的宝如俩兄妹几乎没有喘过气来。接下来便是一败到底的家业，最后落魄在间赁来的小屋子里，赵宝松瘫在床上，宝如被退了婚，眼看处处死局，谁知如今竟渐渐儿的，仿如枯木上生出的嫩芽儿一般，生活要有起色了。

想到这里，宝如莫名又有些感激季明德，毕竟是他关键时候拿了五百两银子，她们一家人才能缓过气来。

她连连点头，握着赵宝松的手道：&ldo;只要你能好起来，我们三个才有盼头不是？&rdo;

小青苗凑了过来，一手粘粘糊糊拿着糖，指着宝如道：&ldo;小姑也吃过糖。&rdo;

宝如心情欢喜的时候，最爱逗这小侄子，连忙摇头：&ldo;没有，我有糖怎会不给你留着自己偷吃，真没有。&rdo;

小青苗踮着脚道：&ldo;你来，我尝尝！&rdo;

这小家伙下巴儿尖尖，两只眼睛笑眯成弯弯两道线，忽而踮脚在宝如唇上吻了一吻：&ldo;嘴巴都不甜，看来没有偷吃，我分你半块，好不好？&rdo;

宝如叫他吻完，才知自己又叫小侄子给调戏了，抱他起来在怀中，使劲在颊上香了两口，便听方衡说道：&ldo;宝如妹妹，你出来一下，我有话要跟你说。&rdo;

宝如放下青苗，跟着方衡出了屋子。

方衡背影单单，走到院中一颗梨树下时转身，说道：&ldo;这半年多，你们兄妹二人受苦了。&rdo;

宝如道：&ldo;只要人活着，健健康康，就比什么都好。你能不能留下来替我哥哥针灸一段时间，只要能让我哥哥扔了那棍子，还像个正常人一样，多少银子我都肯出。&rdo;

方衡那绯红的唇微抿着，忽而挑眉：&ldo;你的银子，是不是季明德给的？&rdo;

说起季明德，又是宝如的一重心病，他会给她洗脚，抱着睡也恪已守礼，可她就是越来越怕他。别人若是印堂发青，必然有灾祸缠身，可季明德的印堂要是变青，一般都是别人倒霉。

她连忙摇头：&ldo;并非他的，而是我自己挣的。&rdo;

方衡显然不信：&ldo;你自己挣的银子，你如何挣得的？&rdo;

宝如一声苦笑：&ldo;具体怎么挣的你就别问了，我只问你，一百五十两银子可能将你留下，替我哥哥治病？&rdo;

方衡一笑，低声道：&ldo;只要你所遣，那怕刀劈斧砍我都在所不辞，还需要什么银子？你该明白，我要的不是银子。&rdo;

原本，方衡与赵宝松交好，于宝如来说就像哥哥一样。可止他这一句，宝如心里又犯起难来。世间最简单的关系，其实就是做生意，银货两讫，彼此不相欠。而最难的关系，则是人情。

就像季白的地契与雪莲酒一般，方衡也是要带她给一个承诺。

所以宝如断然道：&ldo;我只有银子，没别的东西给你。&rdo;

方衡忽而厉声道：&ldo;那季明德承着两房家业，要娶两个妻子，妻子不同妾，胡兰茵与你一样，也是主母，不像妾一样可打可杀可卖，你嫁给他，图个什么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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