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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2页）

邹乐能看出来楚晗眼里的迷茫。

有点疑惑，有点感动，还有点其他难以名状的东西。

过了很久，邹乐才稍微松开手上的力气，任由楚晗帮他擦干头发，他的头低下更好就靠在对方的胸口，耳边甚至清晰的能听到楚晗的心跳声。

不是很规律。

时快时慢的，似乎带着某种情绪的波动。

这段时间，彼此都没说话。

邹乐很享受这样的状态，楚晗擦的很用心，他就很配合的一直垂着头，感到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，染的车里的气氛都有些异样。

等到头发擦的差不多了，邹乐才微微抬起头，用快贴着楚晗的距离很小声的问了一句：&ldo;你到底怎么搞成这样的?&rdo;

结果后者哈了一声，不爽的挑挑眉。

&ldo;别提了，我这是自己找麻烦，本来根本不是我该管的事。&rdo;

只是不该他管，却也没办法放着不管。

他话没说完，邹乐却不难猜到根由，他笑了一下：&ldo;所以是多管闲事?&rdo;

&ldo;也不能叫闲事。&rdo;楚晗长出了一口气：&ldo;只不过，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各自管各自面前的一摊，两耳不闻窗外事，只要追责追不到自己头上，谁都懒得搭理。&rdo;

转头看了邹乐一眼：&ldo;有烟么?&rdo;

旁边的人递给他一根，楚晗点上之后靠在边上抽了两口，缭绕的烟雾散在他的眼前，显得很颓废。

只是邹乐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。

说不上是慵懒多点还是沉思的感觉多点，大概是在回忆着自己的故事，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戒备，慢慢的一口一口抽着烟，直到一根烟差不多抽完了，才把烟掐熄，然后抹了下嘴：&ldo;不过还是幸亏你来了，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。&rdo;

他说完挺诚心的笑笑：&ldo;谢了。&rdo;

邹乐皱了下眉：&ldo;你已经跟我道谢了很多次了。&rdo;

频率高的有点离谱：&ldo;你是跟任何人都要保持着这份生分，还是说，只针对我?&rdo;

一点圈子都没兜，邹乐问的相当直接。

于是被他当面追问的男人愣了一下，楚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，视线下意识的往旁边移了移：&ldo;不是针对你。&rdo;

他只是已经习惯了在一段关系之中保持一个距离。

为了自己好，也是为了对方好。

窗外的雨下的肆无忌惮，冲在车窗上形成各种各样扭曲的水痕，楚晗看了一眼前面，一时不知道怎么跟邹乐解释，但是或许是现在的气氛太过于适合聊天，难得一见的，他在沉默了片刻后，慢慢的讲了一个自己以为再也不会提起的故事。

&ldo;其实没什么新鲜的……大学快毕业的时候，跟朋友商量以后要怎么办，当时有些门路的都自己出去找工作了，我跟几个哥们儿本来是打算自主创业，那时候脑子里全是想法，明明什么都缺，可就是不缺胆子。没有支撑，甚至没有规划好什么计划，一门心思就扎进去了。&rdo;

邹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，看着楚晗的侧脸，表情不动声色。

&ldo;结果当然成功没有那么容易，碰到了一堆钉子，也遇到了很多问题，渐渐哥们儿几个的感情也就不如之前那么和谐了，有时候会有争吵，意见不统一的时候，就会开始互相推卸责任。后来，我在外面终于找到了一个投资人，本来想着跌倒了不怕，重新开始就行了，谁知道……&rdo;

说到这里，楚晗苦笑了一下：&ldo;投资人是进来了，三个月之后我却被开了。&rdo;

邹乐并不意外，但还是问了一句：&ldo;为什么?&rdo;

楚晗忍不住又从邹乐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，点上狠狠抽了一口，半眯着眼睛：&ldo;因为我的理念和大家的都不合，说是公司的未来发展不适合出现过多的决策人，格局不稳定。&rdo;

这理由实在是扯的让人连嘲笑的心情都没有。

楚晗自嘲的哼了一声，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：&ldo;但是过了好几年，我再遇到那个投资人的时候，对方才告诉我，其实只不过是那几个哥们儿觉得我太碍事了，想让我走人。&rdo;

&ldo;你信了?&rdo;

&ldo;我不信。&rdo;楚晗睁开眼睛，有点发呆的看着窗外：&ldo;所以我趁着其中一个人结婚的时候，特地去参加婚礼，想问清楚这件事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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